人生三問

孫 妍

如果問我2012年最大的一個幸運和機遇是什麼,那就是和我先生一同參加新英格蘭學生冬令會(NEWS Camp)的 “與愛有約,遇見耶穌”福音營。天父的呼喚、聖靈的感召,使我們在短短幾天之內,對自己原有的無神論知識體系和思想認知不斷地質疑、挑戰和否定。在中國,所有的主流意識都是無神論。我們從一出生開始,接受的教育就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“神”的。既然是這樣,那麼絕大多數人不會真正地質疑和糾結於“有神”或“無神”,而是直接在主觀上就被動選擇了“無神”。 “無神論”在我們的腦海裡根深蒂固:從出生、牙牙學語、幼兒園,到小學、中學、大學 … … ,我們的認知就是“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神的。”儘管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未解之謎,還有許多人性的困惑,我們都是以一種說辭來應對:“那是我們的認知還達不到這種高度,所以人類文明需要不斷進化。”但我相信,不管人類文明進化到什麼程度,都始終回答不了三個最根本的問題:“你是誰?”,“從哪裡來?”,“到哪裡去?”。

這裡,我先讓時光倒流,回顧一下我的人生經歷和心路歷程,幫助大家明白,我對於主的認識和接受不是心血來潮,而是一個漸行漸近的過程。我從醫學院畢業取得博士學位後,一直從事生物醫學研究直到現在。在醫學院的學習當中,我最感興趣一門課程是解剖學。感觸最深的是,人的構造真是非常精妙,血管神經的分佈走向,大腦神經核團的各司其職,各個肌肉群的相互協調 … … 。解剖學教授常常會說到,“人體就像是一部精密的儀器,每一個細節和環節都是那麼巧妙,你不得不佩服這個大自然的傑作”;“人體就是這個樣子運作的,沒有什麼為什麼”。每到這個時候,我們這些學生總是不滿足於這樣的回答。如果是進化的話,這需要多少的極小概率事件累加在一起,需要多少的時間才可以做的到?“Impossible!”我們接受的達爾文的進化論和無神論給不了直接的答案,我們只有被動地接受“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和存在”。

後來,我從事生物醫學的研究。每當有一個新的課題,也就是一個新的假設出現,我要對這個假設進行一步步的論證,最終的結果是我對於某個已經存在的既定規律的發現,而不是我創造了這個規律。縱觀所有的科學研究大都是一樣,不管是生物醫學領域還是其他的領域,諸如物理、化學什麼的,科學家只能是規律的發現者而不是創造者。不管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,還是霍金的宇宙論和黑洞理論,都只是論證他們發現的規律而已,而不是創造這個規律。我相信,諾貝爾獎頒獎的致辭從來不會說“愛因斯坦創造了相對論”,而是“愛因斯坦發現了相對論”。是的,人類可以發現規律,進而用這個規律來推進文明的進程。但是,人類遠遠不是規律的創造者,人類當然也不是自己的創造者。其實這些,是我在參加完新英格蘭學生冬令會後的兩個星期,每天每夜都在反省和思考的。我從一個既定的“無神論”者,轉向為“有神論”者。

除了這些,我想還有一些個人的生活經歷來促使我的轉變。2009年2月,我的父親被診斷為晚期肺癌。在之後的兩年多的時間,我們家裡的每一個親人都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,想要讓父親的生命得於延續,生活質量得以提高。但是人在病魔的摧殘下是那麼的脆弱。我的爸爸是一個非常堅強樂觀的人。但是到了末期,由於腫瘤轉移後一系列的併發症,使他癱瘓在床、不能言語,病痛的折磨硬生生地將他的意志摧毀了。還記得,在去世前三天的早晨,他兩隻空洞無神的眼睛絕望無助地看著我,將僅能微微移動的手放在我的脖子上,暗示我讓他早點解脫。我忍受不了卻又不忍讓他看到我的眼淚,奪門而出,走在醫院冷清黑暗的長廊上。那時候,無邊無際的絕望無助,從四面湧來吞噬了我。人不是強大的,也不是萬能的,在面對病痛的折磨,至親的生離死別,在對人生沒有希望的時候,這時候任何的說辭和激勵都是蒼白的。他臨終前,我告訴他人是有靈魂的,肉體的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終結,只是生命另一種形式的開始,他不會和我們分離。那時父親雖然已不能說話,但是他當時的眼神告訴我他明白我的意思,也相信我所說的,他是帶著對生命的盼望走的。

人是有原罪的,這個我一直就沒有質疑過。從一出生開始,人就是有各種需求和慾望的,就像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(Maslow’s Hierarchy of Needs)中提到的,從最低層次的原始本能的需求,到最高層次的自我實現的需求。人類文明雖然在不斷地進步和發展,但是伴隨的一直戰爭、天災、人禍 … …。人性當然是自私的,為了自我的需求就必然會有種種的爭端。不論是哪個年代、國家、群體、個人。人的原罪,在於否認與上帝的關係,把自我作為中心。所以,我們都是罪人,我們需要上帝的寬恕,並接受耶穌基督為救主,與上帝和好,也要認可上帝是我們生命的中心。

我是和我先生於2013年1月30日,在教會同工家訪的時候一同決志的,沒有遲疑和猶豫,覺得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。最大的感覺是我們的內心被充滿了,因為有了信仰,不再是在荒野中的小羊,我們回到天父的懷抱,平安喜樂。

作者來自中國新疆,2013年5月,與先生孫屹在本教會一起受洗歸主。
責任編輯:李新宇,吳京寧